沈栀

  短篇5k+/be/同性世界/朴智旻视角陈述 

  文中朴智旻和金泰亨属于同性

  

  “智旻啊,咱们班那对怎么样了现在。当初可真羡慕啊!”

  我不甚在意的抿了一口酒“分了。”

  众人惊叹“啊?!我记得他们一直到大学都特别好啊,我还打算喝他们的结婚酒呢。”

  我冷笑了一声“和泰亨结婚?他田柾国也配?”

  

  金泰亨和田柾国从初中懵懂的年纪就在一起了,一直被誉为最佳养眼情侣,无数人都艳羡。

  在外人眼中是田柾国一直对金泰亨死缠烂打才抱得美人归,可只有我知道,金泰亨是一个多么钓系的人。若即若离,偶尔以暧昧的语气轻挠着田柾国的心,偶尔以男友的语气撒撒娇吃醋,让田柾国心慌。更多时候以朋友的姿态。循环往复让田柾国的心上上下下的都被金泰亨牵着走,最终田柾国实在受不住了,放学后在后山向金泰亨表白了。俩个人才正式的在一起。

  因为是初中,泰亨不懂如何约会 总是不好意思俩个人单独出去玩,每次金泰亨都会带上我。看电影,吃饭都有我的身影。到了后面金泰亨出门他妈妈都会默认是和我一起出去。

  俩个人总是小打小闹,田柾国幼稚,做事不顾后果,经常被金泰亨教育,他也不恼,只是笑笑挠挠后脑勺看着金泰亨气的和小老虎一样只觉得可爱。

  后来他们分手了一次,因为田柾国占有欲太强了,他不许金泰亨和除了他之外的异性有身体接触。爆发点是传试卷的时候金泰亨拍了拍前面金南俊的肩膀被田柾国看见了。俩人之后大吵一架之后便分手了。

  放我身上,我只觉得实在恐怖,这是爱,谁也不可否认。可太压抑了,太压抑了。就好似本身在甜蜜的基础上给你套了重重的锁链。

  那天金泰亨哭了很久很久,久到我已经记不得是几点回到我自己家了。只记得他抱着我哭“智旻,我真的受不住了。我好煎熬啊。”可隔天我看见他时,他还是和往常一样,仿佛分手这件事对他打击几乎没有,只有我知道,他天天晚上躲在被子里翻看着他们俩之前的照片和田柾国给他写的信,顺着笔画一字一字的摸着。

  后来我们都上了高中,我和金泰亨还是一个班,田柾国在我们楼上,此时的田柾国已经慢慢张开了,在学校里小有名气,金泰亨知道只是笑笑。

  在我眼里,金泰亨比田柾国好看一万倍,只是泰亨不愿意出去走动而已。

  他总是笑笑对我说:“智旻,他其实真的很帅的。”

  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直到高考,平平淡淡的就我们俩个人。可是还是会有插曲出现在我们之间。

  那是一个很稀松平常的下午,我们班刚结束体育课,我正准备拉着金泰亨冲去食堂干饭,可是田柾国此时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当时阳光撒在田柾国身上时的确是为他镀了一层光,其实,也有点小帅吧。我想。他手里紧紧拽着一封信,眼睛闪闪的看着金泰亨。

  “泰亨哥,我可以和你说几句话吗?”

  我眉头皱起不赞同的看着金泰亨,我看得出金泰亨当时瞳孔的震动,我知道,他又该陷进去了。

  我放开他的手径直的走向食堂“那我就在班上等你了。”

  快上晚自习的时候,金泰亨才红着脸进教室。“复合了?”

  “嗯。”金泰亨小心翼翼的把信放进书包里,低着头笑“他说他忘不了我,他想我了。”

  “你确定吗?他那占有欲不是开玩笑的。”

  金泰亨小心翼翼的拉好书包拉链,平静的望向我“智旻,我希望能给我和他一个机会,他应该不会像初中那般的幼稚了吧。我也会尽量避免那种事情的发生。”

  我看着金泰亨坚定的目光,话语堵在喉咙里怎么都发不出来,只是嗯了一声,避开他的视线。

  日子还是和平常一样,只不过俩人行变成了三人行。我和田柾国还是会互相看不顺眼,金泰亨看着我们打打闹闹也只是笑笑。

  可是事情就是会突如其来,那天我留在学校里打扫卫生,让他们先回去。我正收着书包准备回家时,就收到了金泰亨的电话。他在电话中哭的一愣一愣的。语句含糊不清的说着。

  “智旻啊,怎么办,我们被班主任发现了。”

  我连忙收拾好东西奔出教室“泰亨没事的啊,你在哪,我现在来找你,没事没事……”

  “我……我……我在门口的那家炸酱面店里,我……本来……想着在门口等你,一起……一起吃碗炸酱面再回去,柾……柾国喂我喝饮料的时候,被老师发现了。怎么办啊智旻。”

  在金泰亨说完的时候,我刚好跑到了炸酱面店里,气喘吁吁的看着金泰亨。

  田柾国正安慰着金泰亨,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金泰亨的后背,嘴里说些安慰人的话。

  说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我只记得当时的金泰亨眼睛都是红的,脸也哭红了,看着我来时的眼神,我想我怎么也忘不了。

  我抱着金泰亨,拍拍他的背,哄着他慢慢走回家。将金泰亨送回之后,我看着田柾国,我想不到要用什么话来说他。我只是沉默的看着他。

  “你好好安慰他一下吧,事情我去解决。”说完他就离开了。我不清楚他是怎么解决的,用了什么办法。自然我也不关心。只是后来老师确实没有找过泰亨,也没有告诉泰亨父母。这是我第一次正儿八经的直视田柾国。我从上到下的扫视着他,兔子长相却一身腱子肉,实在荒谬却又有点可靠,那就勉强先托付给他吧。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临近高考的日子,金泰亨压力太大了,当时的班主任又天天就逮着金泰亨骂,莫名其妙,泰亨只能回寝室才敢流泪。

  我实在气不过,就写了俩大面纸谴责班主任的行为。正准备进办公室交给老师时,听见了里面激烈的争吵。

  我小心的探个头去观测里面的情况,想着“谁这么牛,敢在办公室和老师呛声。”向上抬眼,就看见了田柾国的脸,我一时愣在原地。

  屋内的田柾国与老师在激烈的为泰亨而争吵,他好像完全不在乎自己,可能是快高考了,他破罐子破摔了吧,他不在乎了吧。一定是的。我站在走廊里,手里紧握着没有署名的谴责信。安静的盯着鞋尖看。

  “你要再敢骂金泰亨一句你试试。”说完,田柾国就摔门而出,他并未看见我,我却羞涩难当。手中的信拿也不是丢也不是,最后还是藏进了我书包的内层中。

  来到班级,看见田柾国正变着花样逗金泰亨开心的时候,轰隆一声,好像打雷了。我抬头看着天空,太阳好大啊,怎么突然这么刺眼,那是哪的雷声呢?该是哪是雷声呢?

  我把信拿出丢进垃圾桶,笑看着他们,其实也挺配的是吧。

  出录取通知书那天,我们都聚在小酒馆里庆祝,我和泰亨还是一个学校,田柾国的学校和我们只隔了俩个地铁站。我们还是三人帮,却又不完全是三人帮。

  上了大学之后,田柾国开始会出入夜店那些场所,泰亨晚上打视频过去经常能看见他在酒吧或者是ktv中,游刃有余的散发他的魅力。

  我和金泰亨说过好几次,去和田柾国说说。金泰亨总是摇摇头,说他该有自己的社交圈了。可是每每我看见金泰亨落寞的眼神,我是真的控制不住我自己,真的想去扯着田柾国的领子让他看看金泰亨那落寞的样子。

  可是我没有,我不敢,我又该如何说呢?双方都不太介意的事,我又该如何插上一脚呢?

  金泰亨为了去更好的融入田柾国的生活,也会时常带着我去酒吧。可是我明明记得小时候他皱着眉和我说,最讨厌酒吧这种地方了。

  他开始和田柾国他们那些朋友混迹在一起,却总是在后半场一个人坐在我身边落寞的看着在人群中狂嗨的田柾国。

  他有时候喝醉了还会趴在我的肩头问我“这样子做到底是不是对的,我好像已经不是我了,智旻啊,一切好像都在慢慢变化呢。”

  我总是会抬起头,看着顶上一直变化的灯,看着烟雾的喷洒,有东西好像掉入了我的眼中,心中总会一紧,这是什么感觉呢?

  心疼,真的心疼。

  金泰亨就算是和我们去酒馆也是点一杯可乐喝,他讨厌嘈杂的环境,讨厌酒吧这种场所,可是金泰亨现在却在这种地方,为了田柾国,一次又一次的改变自己,好像变化的不只是田柾国一个人,也有人在被迫的去改变。

  我不相信田柾国不知道这些事情,七年的陪伴,我知道,田柾国不可能不知道,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我已经不想去了解了。

  我起身把金泰亨慢慢扶起来,朝田柾国那边喊着:“我把泰亨先送回去了。”刚打算走,田柾国就追上来,扶着金泰亨:“我和你一起吧。”

  香水味,不知名的香水味,冲鼻,不是泰亨喜欢味道。

  我不着痕迹的把泰亨带入怀里“你还是先玩吧,我可以。”

  说着就带着金泰亨走出了酒吧,我反头看着站在人群中间注视着我们的田柾国。此时的他被五彩的光照的看不清表情,周围的人拿着酒都往上凑。我一时竟然无法把现在的他与高中时拿着表白信被阳光洒下来他放在一起,那时带着明媚气息的田柾国好像被困在现在声音雷响轰动带着彩光旋转的人群之中。

  渐行渐远,远到我已经看不见当时的他和现在的他了。

  那天过后,日子好像渐渐又恢复了往常,金泰亨也不强迫自己去那些场所,田柾国也时常陪着他,去一些泰亨喜欢的地方。我以为日子就要一直这样子过下去,会继续这样平静的走下去。

  但哪有那么顺利呢?

  在田柾国生日前一周,金泰亨天天拉着我去准备田柾国的生日宴,他说田柾国虽然一直陪着他,但他知道田柾国其实还是挺爱玩的,他想这次生日就安排在夜店,好好陪他玩个痛快。

  想是这么想了,做也是这么做了,如果没有出现那档子事的话。这将会是最有意义的一个生日。

  生日宴上,田柾国被以是寿星的由头狂灌酒,即使酒量再好也受不住,金泰亨喝的也有些晕,想着去厕所清醒一下之后回来好好安顿田柾国,我怕金泰亨有危险就一起跟着去了。

  在厕所里金泰亨拿着昨天刚买的戒指冲我笑道,我要拿到大学可以加学分的证咯!

  当时的他笑的真的很幸福,很幸福。连带着我,毕竟我可是为泰亨幸福而幸福的人。

  但当我们走回卡座时,却看见田柾国正和另外一个人接吻,金泰亨愣在原地,他走上前去拍了拍那个人,那个人也明显醉了。我听出金泰亨是强忍着气问着:“你知道他是谁吗?”

  那人一边和田柾国接吻一边回复着泰亨“我知道,田柾国。”

  金泰亨有些绝望的望着田柾国,“你呢,你知道他是谁吗?”

  他们吻的忘情,甚至有了下一步动作的打算。“泰……泰亨……”

  泰亨有些晃悠,我连忙上去搀扶,却闻到一股香水味,是那个不知名冲鼻的香水味。我把泰亨轻轻的放在沙发上,我知道他在忍耐,他知道田柾国喝醉了,但事实现在就在眼前,什么办法也没有。

  我拿起桌上放冰的铁桶就往他们俩个人的头上浇,当最后一滴水滴在他们身上时,铁桶被我一甩,砸在了田柾国身边,他好像酒醒了些。

  我真该庆幸他喝酒不会断片这个好习惯,看着他不知所措的看着金泰亨,我心里反上来一阵恶心,扯着金泰亨就往外走,没有给田柾国一丝的机会。

  接下来的日子里,金泰亨时常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寝室里,对田柾国的一切全都被他丢在了一旁的纸箱中。田柾国天天来我们学校找他,自然是半途而反,金泰亨不会见他,即使会,我也不会让他们见面。

  太恶心了,真的是太恶心了。

  在我眼中,无意识的出轨也是出轨。都是不可原谅的事实。

  鼻尖环绕的香水味掩盖住了阳光的气息,也尘封了那个时期的他们。

  在一次的暴雨天,田柾国跑来我们寝室楼下求泰亨原谅他,泰亨拿着伞走了下去,我站在窗台看着。紫色的伞出现在我的视野,什么也看不见,只能看见剧烈晃动的紫色。雨越下越大,打落在窗台溅落在我的身上,也许也溅落在了我的脸上。我实在是不想再把泰亨交付给他了。可我回想起泰亨这段时间的状态又实在不舍。

  紫色渐渐消失在眼前,我恍惚看见田柾国好似跪在地上捂着脸,在我极力想看清时,开门的声音响起了。

  伞无力的掉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泰亨掩面蹲下抽泣。“这下是真的结束了,智旻啊。真的,该结束了。”

  “我很想回头看看他,很想看看我的柾国,可是我好像被沉重的枷锁捆住了,我无法动弹,我只能向前走才能缓轻我的痛苦,我什么都不要了,太累了,我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后来我再也没闻到那阵刺鼻的香水味,我也天天以各种由头拉着金泰亨出去散散心。那在角落的纸箱已经很久没人理睬过了。

  当我们大学毕业准备搬离寝室时,我看见了在角落里躺着的纸箱,打开一看,所有的物品摆放的整整齐齐,那银白色的对戒躺在正中间。

  所有的一切都在叫嚣着他们当时的爱意浓重,可上面薄薄的一层薄灰也在安静的诉说着那已经是尘封的爱意了。身边很多朋友都在叹息,说着明明是场误会,怎么走向了这一步。

  可在我看来不是,我们只是旁观者,泰亨当时的心理我现在都不敢去猜测。当面背刺的感觉我也不敢去体会。走向这一步也许是自然而然,谁也不清楚。但当激情还未褪下之前,很多人是喝不下平淡这碗粥的。

  

  我咽下那口苦涩的酒后,起身“现在泰亨很幸福,我们就不用总缅怀以前了。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出来的时候正巧看见太阳落山,余晖照在地上,和他登场的样子一样。登场和落幕是如此的相似,绵延不绝。可太阳迟早是要落下的,余晖也会消散,所有的一切都会过去。我踩着余晖消散的影子哼着小调,走向家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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